夏國王統紀成書計畫表

大家好,這個計畫是由不才在下提出來的,
一開始只是想故事都寫好了,感覺不做出個成果本總覺得沒有結束的感覺
留了言,結果一個多小時後小風就寄信給我了(速度飛快啊!)
討論了一下,所以就出現了現在大家看到的計劃書

基本上我沒有做書的經驗,倒是看朋友出同人本出的很拚
出版印刷那些我算是個新手,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夏氏王統記成書計畫表



一、對象:作者們與想要的讀者們收藏為主

二、初步規劃:

招募人員:文編一至二名(多幾個人校對比較不會有問題)、美編一至二名
文編:抓錯字及標點符號,排版
美編:頁首、頁尾、封面、封底、摺頁設計(可由有興趣設計者提供作品)

印刷方式:因為本數少,採用輸出方式,預計印量不超過50本(可更動),一本約200多元,
目前未修改編輯前總字數166147字,預計約四百多頁。


給作者們的流程表:

*未完成─想完成→預計5/9截稿
\不想(沒時間)完成→直接由我協助編輯
(部落格上版本為主,若沒PO到部落格則以PTT Romance版上為輔。)

*完成─想修稿or寫番外→5/9前寄word檔或在部落格上PO定稿
\不用修稿→以部落格上版本為最終版本,也可以寄word檔


*原則上,希望大家能盡量寄最終版本的word檔給我,比較好整理。
*若是要修改、交稿、想幫忙或是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寄信給我
我的信箱是: ptes1222@gmail.com


四、 時程表
文編部份:

預計完成日期 完成項目 負責人
4/8 聯絡作者 小風 windinin@gmail.com

~5/9 未完成的作者補完,
完成的作者修改完成 pey+願意幫忙的人

5/9~5/23 編輯成書 pey+願意幫忙的人

5/23~5/31 送印,大概一個禮拜工作天
(預計) (待確認,不過看起來是沒撞到同人活動)

六月 發送書囉~


*美編部份因為我比較不熟,所以這部份待確認。
希望有美術長才的人能幫忙這部份><”
同樣請洽 ptes1222@gmail.com


五、雜事:

之後會統計想購買的人數及寄送方式,聯絡方式以群組信為主。
請大家要記得收信。


以上 謝謝大家
希望我們能在這個夏天做個完美的ending!


p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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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列式〈夏國王統紀〉& 成書願望

抱歉,我最後還是無法完成blog版的關係圖,所以以表列式,順道把各位作者的id加上。

故事/篇名/進度男主角
(丈夫)
女主角
(妻妾)
子女 備註 作者/id

~金愚,〈夏國王統紀〉,文崇閣藏無知齋抄本《十六家西域史書》~

下回分曉未完
(夏氏王朝.武昭王本紀)
武昭王
夏水堂
武澄21
光昭王后
迴芬筱
迴鵠國天公主
武威公主夏蒂鈺
涼國公夏一眺
惠國公夏廈教
(過繼武昭王弟)
秦國公夏隋矯
魏國公/文獻王
夏三蘭(曾囚於惠國公府謎之三日)

凱德兒
olivegreen

軍師好可口(完)
(夏氏王朝.武威公主傳)
尚天棠武威公主
夏蒂鈺
尚策索
尚柳美

缺月桐Candyeudemon
《》(未完,未命名)
(夏氏王朝.涼國公列傳)
涼國公
夏一眺
張冬熙(姊)
南昌公夏水道
南陵群主夏儀歌
水道 更名 駛仁
武澄10,子女同歿於酒泉
ihope1987
《愛到卡慘死》(完)
(夏氏王朝.南昌公列傳)
南昌公
夏水道
方抱抱

[穿越]
小茄姑娘
harukodesu
(原po沒有註冊本blog?...有待連絡)
冬日漸暖(完)
(夏氏王朝.南陵郡主傳)
懷王(唐)
李祖長

南陵群主夏儀歌

arox11
傲嬌惠國公(未完)
(夏氏王朝.惠國公列傳)
惠國公
夏廈教
張嬉熙
(妹)
西平郡主夏儀霨
西華公夏禹添
西涼公夏武祭
(男主過繼武昭王弟)helen7510
《就是詐騙妳》(完)
(夏氏王朝.秦國公列傳)
秦國公
夏隋矯
芭緞
[無後國除]
IAMPUMAJOJO
(原po沒有註冊本blog?...有待連絡)
蘭蘭錄(完)
(夏氏王朝.文獻王本紀)
魏國公/文獻王
夏三蘭
文淵35
文明王后
金虎蘭
明文太子夏劍
興德公主夏琉
(男主曾囚於惠國公府謎之三日)
軒于 thinkyu
《花錢好痛苦》未完
(夏氏王朝.西平郡主傳)
尚策索西平郡主夏儀霨

哇哇哇 yeswhy
(原po沒有註冊本blog?...有待連絡)
明文太子傳(完)
(夏氏王朝.明文太子傳)
明文太子夏劍尚柳美
男主遭罷世子位,黜為庶人,與妃不知所終
sylvialee
年蓮花開(完)
(夏氏王朝.西華公列傳)
西華公
夏禹添
賜號 歸祖海潦潦
安息國尼師
普隆貢

雙修去也
michellestar
我們一家都很鳥(完)
(夏氏王朝.西涼公列傳)
西涼公
夏武祭
突厥公主
妮世倭得華朵

女主原婚配文獻王
武澄20搶來的新娘
爆走金魚Lorenzia
三千寵愛(完)
(夏氏王朝.真德女王本紀)
[多有男寵]興德公主
真德女王
夏琉 (更名 克后)真興27
貴妃劉氏子
宣國公夏伊賜
賢妃陳氏女
明德公主夏玖菜
惠妃李氏子
誠國公夏賜劍

南風拂晚magicsiren
風流王爺俏奶媽(完)
(夏氏王朝.誠國公列傳)
誠國公
夏賜劍
不俱名
菩紫乳母

二人私通,老終於長安
cabella
巧鳳戲凰(完)
(夏氏王朝.明德公主傳)
唐太子
李于京
明德公主
/夏太后
夏玖菜

真興10,往唐國和親軒于 thinkyu
小時候的事情(完)
(夏氏王朝.孝宣王本紀)
宣國公/
孝宣王
夏伊賜
孝明18
光烈王后
步薇莉

東陽公主夏蓓紫
普西兒 plsear
蓓紫女王本紀(完?)
(夏氏王朝.末代女王本紀)

東陽公主夏蓓紫
東榮6

突厥攻來,獻城而降。夏亡。
Sc118 & ptes1222
(完?未完?....囧?)
祚一百零七年 入為沙缽羅可汗可敦 ╮(╯︿╰)╭ 21+35+27+18+6=107




有版友可以幫忙把我不確定的主角名字填上嗎?或者留言告知?囧rz

有沒有還註冊的作者可以連絡我一下呀?還有註冊了卻忘了po的朋友啊~~~~~~ 夏朝 的活動已經過了快一年呢~

版友ptes1222(小pey)有意結集夏朝文本成書,雖然本小風沒有參與寫作(創作),也很想收到紙本……所以跳出來敲文、敲碗(遲來的催稿文)囉!XDDD

因為小pey的成書留言是幾個小時前留的,然後我就一鼓作氣的做了上表,有誤請指正啊~~~~

這樣應該有比較方便跟進吧??....

現在是第一步:誠徵所有作者的參與意願 - 願意讓我們收錄文章嗎?
還有就是:有多少人想收到紙本實體書?

咳,我……可以幫忙連絡各位及報告進度(?),但因為人不在台灣,所以,實際後面的操作(印刷?)可能就幫不上忙了……Orz

所以現階段還有一個問題:有誰願意幫忙一下ptes1222(小pey)嗎?(有誰對這方面有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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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昌公列傳《愛到卡慘死》

     涼國公原為世子,夫人南陽張氏,乳名冬熙。有子二人,長曰南昌公,乳名
水道,避武昭王諱更名駛仁,次曰南陵郡主儀歌。武澄十年,唐軍來襲,涼
國公守酒泉,城破而亡,南昌公並南陵郡主同死。

~金愚,〈夏國王統紀〉,文崇閣藏無知齋抄本《十六家西域史書》~


春日,一年中最好的季節,該是和心愛的情人到園裡賞花、撲蝴蝶的季節,涼國公最
受寵的兒子,正關在他的別院中,繼續保持他內在歇斯底里的個性和外在病入膏肓的病
王子樣,將溫暖的春天當做萬物死光的秋天,每天清晨都要嗚呼個幾個時辰,莫怪人家都
道南昌別院的人都帶著一股陰沉沉的味道,實是和此人脫不了關係。


「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如何?」南昌公夏駛仁撐著頭在窗邊,娃娃臉上盡是無奈的表情,忽地,又想到什麼似的,一雙無辜的眸子迅速的泛紅,指著窗邊的小鳥開始大罵。


「嗚……這死沒良心的,就這樣打發我走,也不想想看誰在她困難時那麼挺她,嗚……我的小心肝,啊啊啊啊啊……」哀號的哭聲,惹得旁邊的內侍們面面相覷,不知該拿他怎麼辦,該該該去找抱抱姑娘來嗎?不不不不,一想到抱抱姑娘那惡魔……呃,善良的臉蛋還有狹小……呃,寬大的胸襟,就令人魂飛魄散……呃,肅然起敬,遠遠就可以感受她全身散發的妖……活潑的個性,還是算了,只可遠觀只可遠觀,呵呵……內侍中最受重用的小椅子傻傻的笑起來。


「小椅子,快去拿毒藥來,我要我要喝死算啦。」夏駛仁崩潰的倒在窗前,明明該是
寬厚結實充滿安全感的臂膀,此刻就像個被受虐的媳婦,有一下沒一下的顫抖著。


「這這……萬萬不可,主子,您別這樣,小的小的也……嗚……」這年頭奴才都不是
人啊,小椅子很沒種的跟著一起哭了起來。


「她竟然說我是娘娘腔,娘娘腔,哪來的新詞兒,但是讓我的心好碎。」


「主子,是她沒眼光。」


「我就是喜歡她咩。」嗚。


「主子,是她小氣,不配得到主子的心。」


「不,可是我愛她我愛她。」


「是她始亂終棄,主子,都是她的錯,您別激動,小心您的身子啊!」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小椅子,你說誰始亂終棄來著?」


「還不是那臉蛋像惡魔,心地狹小,全身散發妖氣的方抱抱,你看……嗚,把我家主子整得那麼慘,都瘦幾圈了。」小椅子一口氣將埋藏在心底最真實的抱抱的個性說了出來。


「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樣啊?」還臉蛋像惡魔咧?真是,挺會想像的,抱抱將捧著的木盒子放到桌上,逕自倒了一杯茶給自己,他娘的,古代沒有冷氣真的是熱透了,她將袖子捲得半天高,大剌剌的露出兩條白嫩嫩的手臂。


室內的哭聲突然靜止,夏駛仁有點反應不過來的指著抱抱的臉。「妳妳妳妳……」


「欸,尚水欸,我終於把這幾個頭飾做出來了。」彷彿沒看到他見鬼的表情一般,抱抱小心翼翼的將木盒子打開,裡頭黃澄澄的光瞬間映上她平凡的臉龐,讓她的臉多了幾抹光采,笑瞇瞇的眼睛興奮的緊盯著辛苦做出來的寶貝不放,自顧自欣賞讚嘆了半刻。「你看,這是用玳瑁的背甲做成,其背甲光華而多紋采,作裝飾品特好看,穿帶時以簪身橫穿髮上,兩端露出,下綴白珠,再來,這只翠羽簪,先以金做框架製成特定形體,中間凹陷部分黏貼羽毛,之後再根據花的顏色選擇羽毛,花了好大的功夫呢!還有還有……」


驀地,夏駛仁一手拉起她的手,另一手則在自己的胸膛上摸呀摸的,摸出一個橢圓形的小瓷罐。「妳看妳,又不愛惜自己了,手上都是傷,唉,妳不想想妳會疼,但也想想我會很疼呀!」就算蠻族進貢再多的蘭花膏也不夠她用,抹啊抹的,眼角覷到一旁木盒子,哎呀,真他娘的,他竟也比不上那些石頭做的鬼東西。


「哈哈,這算什麼,別婆婆媽媽什麼逕兒的了。」抱抱抽出她的手,將他一手剛擦好的藥膏往他臉上抹去。「笨蛋。」只要每回碰著她的事,就變成這付德行,瞧瞧,鼻頭還彷彿哭過般紅紅的,她捏捏他的臉,然後將她的手掌直立貼在他的額上,再用另外一隻手將中指拉高高的,遂往下一彈,一個鮮明的指印迅速的在夏駛仁額上出現。


「妳……嗚……我要暈了我要暈了。」說完,夏駛仁便倒在抱抱的懷裡,一旁的內侍們彷彿見怪不怪般,眼神都盯著抱抱,等她做出指示。


「嘖,小椅子,過來扶你主子回房吧!我去廚房做些什麼玩意兒給他吃。」明知他是假暈,但看他這付慘樣,也不忍心再整他,吃力的將他身子推到小椅子身上,她拍拍身子往外頭走去。


咦?去年種的荷花開啦?她笑瞇瞇的沿著池邊走著,微風徐徐的吹來好不快活,抱抱
每次看到這個水池,就會想到剛掉入這個時代的時候,她就這麼剛好「噗通」的掉到魚池
裡,也正好給在旁邊賞荷的夏水道撈著,呵呵,好險不是化糞池哩!唉,她好像也一個月
沒進府找他了吧?整天待在工作坊敲敲打打的,有時候也會有一點點煩悶,不過,她這
現代女性,當然需要一種成就感,來滿足她大女人的心態呀!於是在和夏駛仁混熟後,她
很不客氣的要求夏駛仁要資助她開店,當然夏駛仁沒得選擇啦,反正他大爺有的是錢。那
是開什麼店呢?她靈機一動,便想開間頭飾店,這也不枉費她碩論三年來就為了研究歷代
女性頭飾而奔波,呵呵,營業至今業績還不斷攀升哩,連皇宮裡也常常來訂單,頭飾插滿
頭,滾滾千萬銖,貪財,貪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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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著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彎身在夏駛仁床邊,等著他的指示。


眼前的夏駛仁懶懶的斜倚在枕上,黑髮不馴的被著他半邊臉頰,眼眸露出幾抹不耐煩的神色,手邊玩著他長及至腰的黑髮,微笑,但是感覺不到任何溫度。「你打算怎麼做?」他開口。


「此人生性狡猾,屬下建議先莫打草驚蛇,等待時機成熟,再將他們一併捉拿到府。」


他瞇著眸子,考慮這法子的可能性,還得等麼?但是他已經有點等不及了。「還要多久?」


「最慢十日,最近姚壽旨帶著抱抱姑娘的草圖要進京向皇室現寶,到時他手邊的一干
工匠也會跟隨他而來,屬下覺得這是大好的機會可以為抱抱姑娘報仇。」


「就依你,但我至多只能再等十日,若再見不著他,你知道你該怎麼做。」夏駛仁翻過身,不再說話。


「是。」說罷,黑衣人轉身離去。


哼!夏駛仁只要想到當日在人口販子手中搶下不僅生重病,還得受人奴役的抱抱,就氣憤難耐,這姚壽旨也太大膽,敢動他的女人,那日在纏綿之際,摸到她背上的鞭痕,他就覺得很不捨,真恨不得能替她受這種折磨,敢情這些人真把他當成病弱的小貓了?真是愚蠢至極,貴為皇族,他也只想安安穩穩的過生活,從來不求些什麼,到底是要把他本性激出來才肯罷休,那他也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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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本來想寫夏隋矯,但是覺得重複好像不好,
所以就選了夏水道.

但是,但是他好麻煩喔(夏水道眼神一瞇:妳說什麼?(刺))...
也不知道他到後來會變成怎樣,
很任性的就這樣照著自己的想法掰下去,
乾脆讓他死一死算了(夏水道眼神一瞇:妳是說妳也不想活了?)
感覺字數會很多.....

不過,這個活動讓我好興奮喔~~~版主,我愛妳,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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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公列傳《就是詐騙妳》

討債的拿走了最後一點值錢的東西後,整個神醫門只能用空盪來形容,神醫門現任掌門郝
麗亥跌坐在地上。

「芭緞,咱們神醫門終於也落魄到只剩為師與你倆師姊妹了……」郝麗亥說到這不禁悲從
中來。

「師傅,您別這樣說,要是沒有您……芭緞也不過是路旁孤女,死活沒人會理的。」芭緞
扶起了自小撫養她們師姊妹長大的師傅。

她回頭看了家徒四壁的神醫門,可以當的,全當了!剩下的,是殘破到連乞丐也不要的器
物,她明白曾經見證神醫門榮華一時,徒弟萬人,上門求醫的病患多到每天踏斷門檻的日
子。

偏偏因為樹大招風,神醫門敵對毒神座計,讓上代神醫門掌門–曾世嬙愛上他,並將她始
亂終棄,造成神醫門的名譽一落千丈,徒弟們四散,病患不願給不守婦道的上代掌門醫治
,始得曾世嬙服毒自盡。

「師傅,我……我會努力再次光大神醫門的,聽說王上染上怪病,我去進宮當宮女治好
他,這樣神醫門的榮耀一定會回來的!」勇氣在她心中誕生,堅定的信念使她看起來閃耀
動人。

「芭緞……為師對不起妳啊,你大好青春怎可如此斷送?」

「不會的,師傅!您養育芭緞二十一載,芭緞只能以此為報!」

「芭緞……」郝麗亥清淚墜下,這是她的徒兒,也是她養了的二十一年女兒,她們早已超
越師徒之情了。

「別讓師妹知道,我希望她能保持永遠的淡泊純淨。」芭緞想起出遊在外的小師妹,同樣
都是孤女,但是她們卻不孤單;有情同母女的師傅,有宛如姊妹的彼此,她決定不讓師妹
的臉龐染上陰霾!

當芭緞整理完細軟準備進宮,郝麗亥叫住了她。

「芭緞,你的醫術根基打的十分穩,但是經歷仍嫌不足。這是為師這幾天整理出來為師平
生碰上的怪症奇毒,加上歷代先人的醫療經驗,願能補足你不足;你們師姊妹的天份都遠
遠超過為師,為師對你們的醫術醫德都十分放心。」薄薄一本醫書,寫的不只是醫術,還
有師徒濃厚的愛。

「師傅……」眼淚在她眼中打轉。

「去吧!我的女兒」早已哭成淚人兒的郝麗亥,仍使勁張大雙眼想再看看徒兒,畢竟一入
宮門深四海,想再見面不知是何年了。

——

「終於進宮了!接下來就是想辦法找到王上,並且說服他讓我醫治了!」因為根本沒有
女孩想進宮服侍秦國公,讓芭緞輕易就入選進宮了。

「那個妳。」太監陳公公叫喚住芭緞。

「是的!奴婢在!」儘管再不願意低頭,想起師傅悲傷的淚水,讓芭緞還是放下身段。

「妳今後就住這裡知道嗎?」陳公公指著一間四人住的破爛房間給芭緞看。

「痾……這裡?不會吧?裡面都發霉了耶……」哪怕神醫門在殘破,卻還是維持著基本的
整潔在,比起這裡根本就是天比地。

「怎麼?妳當你進宮是來享受的啊?不想想你只是宮女,又不是選妃。」陳公公不悅的說
道。

「奴婢不敢。」無奈的芭緞趕緊給陳公公陪不是。

「最好不是,哼!」下完馬威後太監闊步而去,只留下芭緞一人對著發了霉的房間。

「唉!還是先來整理吧……這是四人房就表示還會有三個人來這;那我先來整理一些
好了。」

當芭緞整理到一半時,又聽到太監的聲音「是另外三個人嗎?」芭緞將頭探了出去,來的
只有一個女孩「連一間四人房都住不滿,傳聞王上不得帝君寵愛原來是真的呢……」
芭緞小聲的說。

那女孩走了進來,看見整理到灰頭土臉的芭緞,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芭緞看見銅鏡中的
倒影也笑了,這一笑倒是讓芭緞認識了身平的第一個知心好友。

「妳好!我姓蔡,名叫菜子!認識我的都叫我ㄋㄐ!妳也可以叫我ㄋㄐ喔!」那女孩說著
,她有一雙豐潤的唇。

「妳好,我叫芭緞,我是一名醫者。」

「咦?那妳怎麼會進來這當宮女?」ㄋㄐ不解的說,當醫者應該是很崇高的行業,怎會
有人甘願放棄而進來為奴。

「事情是這樣的……」芭緞當下將神醫門的事全部對ㄋㄐ說。

「那毒神座真是太可惡了,芭緞!你真的好堅強!哪像我是為了我爹的濫賭債才不得不
……」說到這ㄋㄐ聲淚俱下,當宮女不是終生不得出宮;而是當它讓妳出宮時,妳早已是
人老珠黃沒人要了,當然也就等於孤寂終生。

這也就是為何皇族選宮女往往都要地方官強迫民女進宮的原因了!尤其還是進入最不得寵
的秦國公身邊,簡直就是下下簽中的下下簽!因為大家不願來,也就等於人少,又等於做
的事最多。

「不會的!我一定會想辦法醫治好王上,然後光大神醫門!」

「可是關於王上的怪症,太醫們應該已經醫治過了,卻還是束手無策耶。」

「不會!神醫門有自己特殊的醫治方式,一定可以的!況且我還有先人及師傅的智慧結晶
啊!」芭緞滿懷信心說道。

「嗯!妳一定可以的!」ㄋㄐ拍拍芭緞的肩。

——
「芭緞——妳這丫頭快來啊!」陳公公大聲叫喚正在打掃花園的芭緞。

「是,奴婢這就來。」芭緞快速將落葉掃好,跑向陳公公方向。

進宮兩年,因為芭緞做是十分信心認真,原本對她略有微詞的太監陳公公也開始改觀,
並漸漸將事情放給她決定。

會進入宮中的,除了國公身邊的隨從,其他大多是窮苦人家的子女,大字不視兩個!因此
讀過書的芭緞會幫大家寫家書,為了感激她,往往派給她的事情,都是最輕鬆的。

「陳公公我來了。」

「那個妳從今天起改派御書房!這是個輕鬆活,要好好幹啊!」

「是的,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不負眾望!」內心暗爽到快吐血的芭緞還得裝的表面順從,
終於可以接近秦國公,她一定要努力想辦法醫治好他的病。

由陳公公帶領下,進入了御書房,諾大的空間裡空無一人,有的只有無盡的藏書。

『可惜沒看到王上……』芭緞偷偷想著『以後一定會有機會碰到的,到時在找機會吧!』
——
轉眼間過了兩個月,芭緞完全沒有一次碰到秦國公。該說是她衰還是秦國公過於鬆散呢?

宮中流傳的流言蜚語全都像是〝秦國公是昏君、不管事〞之類的,可是芭緞卻覺得秦國公
一定是個好君王,一個不管事的王,他的國家一定是民不聊生!可是秦國卻是和樂萬分,
民眾各各豐衣足食,除了落魄的神醫門。

「哎呀。」一個好聽的男聲出現在御書房前,聽聲音感覺是個溫倫儒雅的人。

芭緞出去看看,只看見一個臉色略白,卻十分俊俏的男子跌坐在地。他身著白布杉,宛若
迷途小鹿般的淚眼汪汪。

「你沒事吧?」芭緞關心的問著,畢竟天下醫者父母心,看就傷患會擔心是一定的。

「在下頭暈因此扭著了腿,勞煩姑娘扶一下在下起身可好?」一開口就知道是讀過書,用
的全是連芭緞也不常用的敬語。

她趕緊過去扶他到旁邊涼亭內坐下,他的體重輕的不可思議,一個成年男子竟然只比
芭緞這等荳蔻少女略重幾分。

「謝謝姑娘,在下無以回報。」白衣男子抱了抱拳。

「不用多禮,倒是你的身體無恙吧?」

「在下這是舊症了,多謝姑娘關心。」他笑了笑,竟然像春風拂過一般,不過芭緞沒去注
意到,她想的全是如何說服他讓她把把脈。

「那個……我略懂醫術,要不幫你看看吧?」

「那就勞煩姑娘了。」他笑著將手伸出。

芭緞的手指剛撫上他的手腕,馬上就感受到如萬馬奔騰的脈象;她嚇了一跳,這非同小可
,往往是將死之人脈象才會如此凌亂。

「這位公子,你這種症狀多久了?」

「從我出生後沒多久吧……」眼眸的光亮黯淡了下去。

「公子願意讓我醫治看看嗎?」碰到沒見過的病症,勾起了她的挑戰心。

「反正醫生早就放棄我了,與其讓我荒度每一天,不如讓姑娘試試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那麼就請公子每日午後申時到這讓我醫治吧!」

在沒有機會見到秦國公的狀況下,她開始醫治起隋矯–那位白衣公子。

隋矯的怪病讓芭緞頭痛,因為拖了太久病根都拖入根骨中,要完全醫治需要長年專心調養
;可是芭緞卻又很興奮,怪病不是想碰就碰的上,普通醫者可能終期一生都沒遇過。

「今日我們試試我新發現的水蛭療法,牠可以多少吸附出你常年的病根,對你來說不無小
補喔。」雪白的嫩手帶上特殊手套深入滿是水蛭的桶中,抓起一隻放在隨矯的背上。

旁人若是見著可能會大罵不合禮教;可是芭緞不管,她眼中只有他的病。

「沒有想像中的疼痛感。」隨矯淡淡的說著。

「當然,水蛭的口中有種特殊液體,可以消痛止血呢!」她神氣的說,翻了前人手記,
好不容易挑出藥性比較溫和的療法,避免因藥性過強讓孱弱的他吃不消。

「芭緞姑娘,妳為何會進宮當宮女呢?妳醫術如此精湛,早已邁入神醫行列,為何甘願入
宮為奴?」他不解。

「喔,說到這我都忘了,我進宮是為了治王上的怪症喔!」

「喔?」他發出疑惑。

「就是啊……」她將神醫門的事情說給隨矯聽。

「那妳不就犧牲很大?要知道王可是出名的不管事呢!妳遇到他的機會不就微乎其為?」

「不會的,我認為王上一定是個名君,你看秦在他的管理之下歌舞昇平;而且我只要持
續在這裡整理御書房,總有一天可以遇到他的!」芭緞懷著想像,當她至好秦國公後,神
醫門的榮耀、師傅的笑,如此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謝謝妳……」隨矯的聲音有些哽咽。

「謝什麼?咦?你怎哭了?是很疼嗎?」芭緞趕緊查看他的背後。

「不,不是疼痛,是感謝妳還相信王上……」

「你還真是忠臣阿……對了隋矯你到底是做什麼官的啊?」

「這……勉強算是將軍之類的吧……」

「你這樣是將軍?不行!我要加緊醫治好你,不然怎麼帶兵啊?」完全沒有察覺到隨繳的
遲疑與矛盾,芭緞更加專心的治療隨矯。

隋繳的眼神放在芭緞上,全是無盡的溫柔。

隨著春秋交替,不知不覺芭緞進宮四年了,完全沒有遇到過秦國公;反而是隋矯在她的照
顧下氣色開始紅潤,身子不在當初單薄。

或許是朝夕相處,兩人培養出淡淡的情傃,不過彼此都沒說破,因為這是不允許的。

「吶——隋矯你看,這是金針,它又叫慈母花!效用是退火解暑。」

發現隋矯沒有說話,芭緞轉頭去看,發現隋矯臉色略有陰霾。

「你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嗎?」她關心的問。

「不,是我有些中暑。」他微微一笑。

「那就趕緊煮來吃吧!」芭緞正準備採集時,他突然拉住她的手。

「不……」他低聲哀求。

「你不喜歡啊?好吧……」她離開要去準備醫療器材。

「別走!」他拉住了她,並將她擁入懷中。

「隋……隋矯?」芭緞臉色發紅,聲音發出疑問。

他低頭吻了她,那俊顏離她好近,長長的睫毛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看。

他的吻離開她的雙唇,芭緞依然沉浸在〝啊!好長的睫毛啊!〞裡面,隋矯看了她一眼,
便快速離開,留下持續發呆的芭緞。

——
回到房中依然魂不附體的芭緞,被ㄋㄐ憤怒的聲音拉回注意。

「氣死我了!那個臭鄉旻(ㄇㄧㄣˊ),以為是禁衛軍就了不起喔?竟然說我像鯰魚!

氣死我了!」

「ㄋㄐ,妳說的禁衛軍是負責守衛皇宮安全的那種嗎?」

「是阿,怎麼?你也被欺負了?」ㄋㄐ不解的問。

「不是……其實進來四年,我從沒見過一次軍人呢……」

「什麼?你不是負責御書房?那裡應該是禁衛森嚴啊!」

「不知道……」內心依舊是一團亂,芭緞不知道他的吻代表什麼。
——

「王弟,你最近氣色不錯喔!」懷了第二胎的威武公主–夏蒂鈺關心的問。

「託王姐的福,隋矯身體近來康復許多。」

「難道是你宮中那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位女神醫幫你治好的?」夏蒂鈺奇道。

隋矯,不!是夏隋矯,夏氏王朝秦的王。

他眉頭一皺「妳是聽誰碎嘴?」他不悅,這秘密只有他可以獨享!

「唉唷,你吃醋啦?對方竟然可以把連御醫都沒折的病症減輕,我看你這是撿到寶了!」

夏蒂鈺吐嘈了一下夏隋矯,畢竟這四弟從小就不得父母緣分,封蒂最小最荒寂,不過他的
聰穎仍然讓秦豐衣足食。

「所以你打算迎娶她進門?」蒂鈺問道。

「我不能……我……我永遠都不會有子嗣……怎麼可以糟蹋好好一個女孩的未來?」

他難過的低下頭,幼年的病根早已侵入他的全身,這輩子不會有任何後代。

「你……那有怎樣?幸福是要去爭取的!你怕無人繼位,我甚至可以過繼一個給你啊!」

蒂鈺不捨,那麼聰穎的人,卻沒有幸福的未來。

「我……我……」對於夏蒂鈺的言行,夏隋矯感到無比窩心。

「乖!好好想想喔!幸福的機會一生只有一次喔!」夏蒂鈺溺愛的摸摸夏隋矯的頭髮,
哪怕他已經是而立之年,在她心中依舊是那個孱弱的四王弟。

——

隔天,拖著整夜未曾闔眼的疲憊身軀;芭緞依舊準時到達御書房,而夏隋矯早已在那等她


「隋矯,你來啦……」話還沒說完,芭緞被他擁入懷中。

「我愛你!」他的聲音是顫抖的,卻包含著堅定。

「咦?」芭緞茫然。

「我想通了!不管如何我都愛你!芭緞,你愛我嗎?」他抱著害怕的心情問道。

「我……可是我只是個宮女,佩不上將軍;宮女是王的女人,我們不合禮法的……」
芭緞難過說出她不願去面對的事。

「我不管,我只想聽你是否愛我?」他堅決

「愛!可是我不能愛呀,我不能,我們不能……」她哭了,這是她最不願去面對的事實,
兩年的相處她早已暗許芳心。

「哪怕我不能生育妳也還是愛我?」

「你的狀況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我不在乎,可是我們……」

「那就沒問題了!」聽到她的答案,他笑了,真正高興的笑了。

「啊?」

「芭緞我要跟妳說對不起,因為我騙了妳。」

「騙了我?騙我什麼?」聽到這芭緞又陷入茫然。

「其實妳早已見過王上了喔!」

「真的嗎?哪時候?我怎麼不知道?」她驚嚇很大,天啊!這不就白白錯過四年?

「因為……我就是王!」

「……」

「……怎樣?」見到她突然安靜下來,他有點荒。

「啊——天阿,你你你竟然是王上?喔——我的天阿,我真是太不敬了!」她趕緊下跪。

「痾……」果然發生這種狀況,唉。

「騙你的!」她跳起來笑笑的看著他。

這下換夏隋矯茫然,現在是怎樣?她早就知道了?

「我昨天開始覺得奇怪,為何其他宮女都知道有禁衛軍在,偏偏我除了剛開始之外就沒見
過,我還一度懷疑是宮中太窮呢!」

「痾……我的確是比較窮……」夏隋矯小聲道。

「後來才發現原來是你把那些禁衛掉離,要是普通將軍一定沒有如此大的權限,所以我推
測你的地位一定更高!」她解釋給夏隋矯聽。

「妳……」

「怎樣了?要砍我頭?」

「不,我才不會輕易放過妳!我要罰妳永遠陪在我身邊,不准拋下我不管!」

他開始耍姓子,將她抱緊在懷。

「尊命!我的王!」芭緞感到幸福無比。

——

半年後

「芭緞,妳當我的后嘛——」夏隋矯不斷哀求芭緞

「不行唷,我的王!我倆身分不合理法;我連妃的資格都沒有,充其量就是侍妾而已!」

因為被瞞騙兩年,芭緞決定不要那麼快讓夏隋矯得逞。

「可惡!這樣我就不跟妳好了喔!」夏隋矯開始耍起無賴。

「哦!那麼臣妾只好告退嘍?」

「妳……可惡!」又輸了,誰叫自己騙她兩年,活該啦。

——

不久,皇宮發出一道命令,封神醫門掌門–郝麗亥為大御醫,這道命令使得沒落的
神醫門再度繁榮。

又過了約半年,秦國公宣布因無子嗣,秦國將化分在其他國下。秦國公與其妾 芭緞
雙雙下落不明,曾有人見到他倆結伴出現在山林中……

秦國公列傳 完









關於ㄋㄐ與鄉旻(ㄇㄧㄣˊ)的愛情故事請期待"我叫蔡菜子"




(上面這本是虛構的啦=.=")

花了6小時寫完...原本想寫更長...但是我不行了...

ㄋㄐ的...交給你們了....(倒地)

對不起...秦國公-夏隋矯的傲嬌度不夠...誰叫我只愛好男人....

如果時間允許我會再期中考後重寫一次吧(只是"吧"而已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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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文中秦國公我為何是用"王上"呢?

這是參考"周朝"的制度!

簡單說!所有的公!都是諸侯!=王

太子=未來的帝

帝>王

所以他可以自稱王!不過不可以用朕!朕是帝的自稱!
以上來自"周朝-一段歷史"一書(根本沒有這本書,不過制度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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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郡主傳奇《冬日漸暖》(下)

那一下卻沒有砍在她身上。


橫過視線的手臂代她受了那重重的一劍,背心感受到人體的溫度而微暖,幾許血花噴濺上她的臉頰,夏儀歌才要回頭,就聽見懷王帶著笑的低沉嗓音在耳畔響起:「二哥,別來無恙。」


空氣中漫著濃重血味,睜大眼望著李祖長在自己眼前淌血的傷口,在外邊烘鬧成一片的喧雜中,她只聽見李祖長的聲音在耳膜上轟轟作響,震得她連胸口也有些麻。



血一滴滴的落,彷彿落在發麻的胸口激起了波瀾,逼她想起那些像是記不清的回憶——


那次宴上一曲舞畢,喝采聲起,有人讚道端王有幸得此舞伶真是好福氣,她被迫坐往端王懷裡。舞衣甚短,裸露的腰遭端王手掌再三揉捏肆虐,伴著眾人狎笑讓她有些不適,她向前藉機避開端王的手,端起夜光杯掛上甜膩的笑容餵了端王一口,眼看端王再次摟上她,手掌擺放的地方更是越來越不莊重,她眉頭輕蹙,懷王在此時開了口。


『二哥座下舞姬各個貌美,兄弟無此艷福,二哥何不讓姑娘替兄弟斟酒好過過乾癮?』此語一出,四座盡皆附和。


舞姬雖多,但端王向來好面子,方才她舞驚四座,此時非得要她去斟酒不可。


她無意識地鬆了口氣,到了李祖長面前,只看見他唇角揚起似笑非笑的弧彎道:『這酒杯缺了一角,勞煩姑娘替我換一只新的。』


她低頭,見眼前的夜光杯緣嗑去了一小塊缺口,酒液灑了滿地,他拿了巾子正在擦手,巾上的酒漬比她印象中的要再紅上一些。她有些疑惑,酒泉盛產夜光杯,因此她再熟不過,眼前這批夜光杯質料均是上好,端王愛不釋手。端王好面子,府裡還沒有哪個人膽敢擺上缺了一角的酒杯。抬眸對上他的視線,他笑得平淡而生疏,恰到好處的有禮,但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還有那次,天冷,長安城裡大雪紛飛,她微微受了風寒,卻連著幾日晚上有宴不得不去,後來還是紅梅替她上了較往常更濃的胭脂水粉才蓋得過臉上毫無血色的蒼白。


端王俯裡縫製的舞衣雖是金碧輝煌卻總衣不蔽體,她著實佩服能跳得如此完美讓人看不出顫抖的自己。同樣是一曲舞畢,端王同樣讓她去斟酒,她走到懷王面前時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手中的葡萄美酒灑在懷王那件據說宮裡上下僅有兩件的白狐裘上。


『粗手粗腳!這白狐裘珍貴無比,妳賠得起嗎!』端王的怒吼立刻從殿上另一邊傳來,如雷貫耳。


李祖長解下狐裘,貼身侍從立即接了過去,他笑道:『二哥無須動怒,只是要勞煩二哥的舞姬替我洗乾淨了。』


她沒有轉頭看端王表情,只是傳來的話聲中包藏著皮笑肉不笑的怒意:『那是自然。夏儀歌,還不快謝過。』


『謝懷王恕罪。』


眼前男人在侍從的服侍下穿上大氅,擺手作勢讓她起身,再沒有多看她一眼。她奉命退下時,看見他遙遙的回了端王的敬酒。



再一次,她在端王園裡巧遇懷王,要紅梅取了那件白狐裘來還他。


『髒了,我不要了。』李祖長望著衣擺內側一點洗不淨的酒紅,眸子裡一片溫溫淺淺的笑意和說出口的話怎麼樣也搭不上邊。


她蹙眉,『這是唐皇御賜的白狐裘。』


懷王不理會她,兀自道:『妳捨不得就收著吧,養好了身子,好給端王跳舞。』


她聞言,眼裡又燃起一抹刻意壓抑的忿恨瞪視著他,他向來都像一汪溫潤春水的面容更漾起徐徐波瀾,眸子裡是被笑意掩蓋的亮度。


許是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李組長經過她身邊時卻讓她起了寒顫。所以她刻意忽略李祖長微帶責備的給紅梅使了個眼色後,紅梅將那件據說宮裡上下僅有兩件、珍貴無比的白狐裘披在她肩上的溫暖。


……一次又一次。


一次次在腦海裡翻湧而起的是以為自己從來沒有記起過的曾經。



她恍惚地被拖拉著向外奔去,端王府深長的圍牆已到盡頭,李四在一旁大喊著上馬,李祖長想攙她,她回過神俐落地自己翻了上去。李祖長斬斷繫馬繩,居然還有餘裕露出讚賞的笑容。


「你不要命了嗎!」她抓住他助他上馬,觸手所及一片溼熱,胸口不知怎地有些發酸,搶過他手中兵刃迴馬解決掉身後追兵,想也不想的罵道。


在她的駕馭下,駿馬像離了弦的箭般奔了出去,「怎麼可能不要。」他摟緊她的腰,依舊是溫溫淺淺的微笑。




墨黑的戰鎧上染了血看不清,脫下了鎧甲戰袍後夏儀歌才發現他傷得有多重。她平靜地望著他光裸的上身,上面是一道道仍在綻血的傷痕。



「……我要走了。」


「妳想去哪兒?」


「哪兒都好。」


「王爺,會有點痛,你忍忍。」李四插嘴道。


「那……」李四拿了金創藥灑在血流不止的傷上,李祖長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一皺,瞥了眼自己臂上的傷口復又望向她,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待在我府裡不好嗎?」


「不好。」她學他,淺淺一笑。


「為什麼不好?」


她看著李四替他上藥。因為你毀我家園、因為你三番兩次百般刁難、因為我只是你可利用的棋子、因為……「我不該是你的弱點。」


他沉默了半晌,「夏儀歌,」第一次聽見李祖長喊她的名讓她有些吃驚,望向他,他卻選擇避開視線,嘴角揚起的弧度含了點輕蔑,「妳從來就不是我的弱點。」


她一愣而後歡快的笑:「既然不是,我於你也已經沒有價值,你就沒有非要留我的必要。」


李祖長沒有說話,她向外走去,想起端王那句『知道老五會作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卻不知道原來妳也是箇中高手。』,嘆了口氣,低聲道:「我想你時,自會來看你。」






夏儀歌坐在亭邊看書,腳旁的暖爐點著紅梅不知打哪弄來的薰香。紅梅快步走來,低喊道:「小姐,小姐!懷王來了!」


「誰?」


紅梅還來不及回答,她一回身,李祖長執起她一綹散落的髮,湊到唇邊輕吻,掩下的眸子看不清表情,「妳的髮長了。」


她身子一僵。


夏國水源取得不穩定,清潔不易,因此不論男女,多不蓄長髮。酒泉一役時她的髮原只到耳下,如今卻已長及腰。


李祖長維持著蹲跪的姿勢凝視她,她的髮還在他手裡,這個動作很多人做來只是風流輕佻,但夏儀歌卻在他身上感到小心翼翼的呵護與珍重。她臉上不由自主的發燙,冬日的冷意被驅之而散,「我哥說,他會負責打水讓我清洗。」


他一汪春水般的面容仍舊帶著煦煦笑意,翹得更高的嘴角讓她彷彿嗅到了春風拂面帶來的香氣,「以後,我幫你打水可好?」


她微愣,臉上更熱了,於是避而不答轉回視線繼續埋首於手上的書卷。


李祖長也不追問,拉了塊坐墊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輕描淡寫地問道,「這五年來,妳從沒想過我?」


「什麼?」


「當日妳說,想我時自會來看我,我卻五年不見妳。」近在耳畔的低沉嗓音仍是那般的慵懶好聽。


夏儀歌望向他,看見他帶著笑的臉上有著一抹說是故作卻太過逼真的委曲。



「有想起,但不想你。」她掩下眸子。每年她的生辰,他會差人捎來幾支唐國江南才養得好的梅花,有幾次是粉的白的,大部分是紅的,那個時候她必定會想起他。


「可是我想妳了,夏儀歌,」他淡笑,隨後挑眉示意,手下送上的朱漆拖盤上擺放著幾枝梅花,他取了幾枝遞給她,「生辰快樂。」



耳裡聽著他再不遮掩的溫潤語調,這下她不只臉上熱,連身子也跟著熱了起來。她望向眼前清雅的梅花,想起紅梅那回曾說『我問了李四為什麼懷王知道小姐愛梅,李四說,夏國沒有梅,生在西域、長在西域的郡主卻將貼身丫環取了紅梅這樣的名字,王爺上了心,自然會知道。』、想起這人那些隱藏在清冷底下的溫柔、想起這人知道她有了危險就不顧後果的來救……



方才是問幫她打水可好,但她知道他想問什麼。李四和紅梅說,他家王爺撕了又寫、寫了又撕的信籤上總是僅有的那句話,一瞬間和現實重疊:「『和我回唐國好不好?』」


心裡微微發軟。

「好,但……」她話未盡,他不知何時攀在她腰上的手不失溫柔卻略帶強制地摟過她,勾著好看微笑的臉就在她眼前放大,她嚥了下喉嚨,力持鎮定,「只是讓你幫我打水。」


「沒問題。」他清清淺淺地漾開了笑,另一隻手扶在她腦後,溫熱的吻貼上她向來偏涼的唇,用與清淺笑容完全不相符的力道重重吻住她。


冬日漸暖,來日方長,春花隱隱妖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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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文的步調不容許我寫到三日乃出,

所以就一點也不歡樂的結束了 orz...

請多多指教<(_ _)>                       by原作者:arox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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