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公主傳 《軍師好可口》(一)
當空棲息的熾熱金烏,驕傲展翼,用一對翅膀密實籠罩蒼穹,
金烏奪目的光芒伴著高溫,將整個荒漠大陸照得更熱、更滾燙。
疾風,捲起漫天滾滾黃沙,
一身鮮紅色長裙衫的她,兀自立於荒漠中。
隨風漂蕩、纏綿的血紅色衣角,似團火將她熊熊燃燒,
燒在墜著繡飾的裙襬;燒在墨黑色的烏絲;燒在兩掌各自緊握的一雙雕金短刃上;
更燒在她無懼直視敵人的深邃瞳孔中。
鳳凰浴火後,會更加美麗。
而她,夏國最驕傲美麗的一隻鳳凰 --
夏國長公主兼開國來難得之戰場先鋒,夏蒂鈺是也。
「是誰……如此膽大包天?沒我允諾,便準你們動我大夏皇朝的軍師?」挑眉,她朝著幾名大漢綻了一個滲不入溫度的媚笑。
為首的大漢朝著她身後一襲白色長杉,自顧搖著紙扇的玉面書生邊喊道
「唷,我說尚天棠,你堂堂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竟要靠這沒幾兩肉的娘兒們保護啊?」
聽到這話,大漢個個朝玉面書生訕笑。
「常言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尚天棠,若你肯跪下來朝大爺我們磕幾個響頭,讓你與這娘兒們來伺候伺候大爺們,討得咱們欣喜,自然慈悲賞你一個全屍。」
大漢瞅了一眼夏蒂鈺與玉面書生,淫笑說道。
「非也,非也。」書生太顯陰美的臉龐露出一絲無奈,搖首微笑,溫吞道,「討全屍的……說不準是你們喔。」
「喔?這是不從囉?」大漢一瞬滿臉猙獰「那就準備領死吧!」話落便曳著大刀蜂擁而上。
說時遲那是快,大漢們在距離書生十步左右停下,一一倒地…
粗脖皆掛上一條紅線……應該說,一條被細刃劃過的血痕,
那傷口極深,但卻細若紅線,腥稠的鮮血隨著刀痕奔瀉而出。
為首的大漢未倒地,倒是被眼前這駭人的景象嚇傻了。
「回去告訴指使你們的人……」蒂鈺擲起尚在低落血跡的雕金短刃,來回沿大漢的頸子滑動
「要他給我記清楚……,」她湊近那雙佈滿殺意的美目,不帶一絲溫度的低聲狠道,
「尚天棠這男人的一輩子,是我管的!我夏蒂鈺管的!」
「敢同我爭他……」
她如黑羅剎般獰了一個陰狠的笑,
「就等著找人替他收屍吧。」
* * * * * * * * * *
「敢同我爭他……」
她如黑羅剎般獰了一個陰狠的笑,
「就等著找人替他收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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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夏蒂鈺殺了那幾名沙寇,似一陣紅禍般救走尚天棠後,
她連著幾日悶在軍帳中,不言不語。
某人欲除尚天棠,且近日刺殺的動作頻頻。
刺客雖皆非江湖上的職業好手,但警告意味頗濃厚……
先是一個月前,尚天棠伴她外出軍營處理大將軍吩咐的事由,
那時她倆皆便衣,忌憚被人認出來,隨身的玉珮也取下,偽裝成一對兄妹,
豈料歸返途中夜宿客棧,幾名蒙面大漢闖進尚天棠房內,便直嚷要取他的人頭。
此次吩咐事由極為機密,自然也未讓護衛跟著,軍中知曉她倆外出的人也極為少……
幸好那雕金短刃從不離身,
幾名刺客也輕了敵,沒料到她一介女流有武功底子,過沒幾招便敗在她手下,教她給趕跑了。
若非她恰巧經過尚天棠的房門,察覺房內有異,
夏蒂鈺實在難以想像那病弱書生的下場……
再來是日前,尚天棠到距離軍營不遠的綠洲,探勘水草生長情形,
在途中遇上了幾名沙寇打扮的大漢。
漠上遇沙寇本不稀奇,但奇就奇在漢子們一開口也直嚷要取尚天棠的命。
也好在尚天棠出軍營沒多久,她便躍上馬鞍,想趕上尚天棠,
吩咐他順道去一月一次的市集,替她買幾串軍中嚐不到的冰糖葫蘆…
瞧見那些漢子們個個要把尚天棠生吞活剝的淫穢樣子,就教她惱怒,
不在戰場以外開殺戒的她,也破了戒,硬是取了那幾條漢子的命。
畢竟再如何說,尚天棠也是她……也是她……
也是她的……
咦,尚天棠也是她的誰?
……青梅竹馬?
……謀士?
唔,對了!便是這樣!
再怎麼說尚天棠也是她大夏皇朝難能可得的軍師,說什麼也不能讓人碰他!
只是她自己真有點不懂,有時看見尚天棠那張絕美過她的臉龐,心就會沒來由的漏跳幾拍。
夏蒂鈺好歹也是曾有「迴鵠國第一美女」封號的迴芬筱唯一親親女兒,美貌自然差不到哪裡去。
當然除了先天的美貌,夏蒂鈺後天也有不少優勢,
身為大夏皇朝的公主,各國進貢的養顏美容聖品自然不少。
但就算是這樣,站在尚天棠的身旁,她的美貌硬是差了尚天棠一截。
一個男人能秀色可餐成如此,也算是世間少有的了。
尚天棠的髮又黑又長,除了睡前披散著那頭似墨色瀑布的長髮,伏在案前思索戰術,
多數時候他作書生打扮,用玄色長緞將髮冠在腦後。
大夏皇朝迥異於中原,夏朝男子是不蓄長髮的。
夏蒂鈺的髮也不長,僅及肩,帶點俐落的模樣。
大漠中的金烏特別毒辣,水源取得也不穩定,因此就連夏朝女性,也多不蓄長髮。
但尚天棠倒是將長髮留得理所當然,且極為合適。
打她自小,夏蒂鈺就再未見過任何一個夏朝男子能似尚天棠,將長髮留得如此溫雅飄逸了。
想著尚天棠,她忍不住的發起呆。
思緒越飄越遠,她縱容回憶,擺渡到那些她仍是宮中小霸王的青澀歲月--
那個初次見到尚天棠,正值豆蔻年華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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