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公主傳《巧鳳戲凰》(五)


夏玖菜不住的在房裡踱來踱去,倒是讓海黛和荳柑的眼睛都花了。

「公主,妳好歹也坐坐嘛。」荳柑先開口抱怨。

海黛則是打趣道:「荳柑,妳看不出來公主是擔心的坐立難安嗎?」說完,還不住的輕笑,以至於遭了夏玖菜的白眼:「妳們兩個越來越不怕我了嘛!」她嗔道。

聽她這樣說,海黛二人都笑了。還是荳柑先止住笑意:「公主,妳不去看看太子嗎?」荳柑此話一出,海黛也跟著附和,道:「是啊,人家可是為妳受傷的。」邊說邊把夏玖菜推出去。

「可是…」夏玖菜彆扭著,她完全不知道要去跟李于京說什麼啊。

荳柑知道夏玖菜在尷尬什麼,她便對海黛說道:「海黛姊姊,妳就跟公主一道去吧。」說完還遞了個眼神給她。海黛了然的點頭,說道:「我陪公主走一趟吧,荳柑,妳就留著看有沒有什麼吩咐。」

***

在二人的半強迫下,夏玖菜終於來到了少陽宮。

「公主,」在少陽宮外,海黛突然開口說道:「其實太子只是傻了點,人還不錯啊。」她這番話是真心的,本來她和荳柑都以為,憨傻的太子有了皇帝的寵愛,必定頑佞不堪。可是,幾天相處下來發現,李于京也是赤子心腸,心思十分單純。

這些夏玖菜也都有想過,不然她不會猶豫著要不要去少陽宮看他。她似有若無了應了一聲,思緒又飄到了母王對她說的話:「單純沒什麼不好,那是很多人長大後都遺忘的特質。單純的人,你對他好,他就對你好。」可是自己對他並不好啊─夏玖菜心想。

看著夏玖菜陷入自己的沉思,海黛也只是笑笑─對她們來說,公主能得到幸福才是主要的,剩下的都是其次。

「進去吧。」海黛輕聲提醒。

夏玖菜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忍住。她轉身向在門外侍立的太監說道:「公公,我是來看太子的,能否幫我通報一聲?」那太監應了聲,便前往通報。沒多久,那太監就出來了,請夏玖菜進去:「公主,裡邊請。」

***

少陽宮的擺設,與那天夏玖菜去見李由的那間宮殿差不多,而李于京正坐在大桌前,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你在做什麼,怎麼不好好休息呢?」夏玖菜好奇又責備的說。

李于京揚起一抹純真的笑容,接著拿出他的「傑作」獻寶─那是一張不知道是字還是畫的宣紙─遞到她的面前:「我沒事的,妳看!」他興奮的揮動他的手,要向夏玖菜證明自己的傷沒事,可這一揮,卻痛的齜牙咧嘴。

夏玖菜見他這樣,不禁輕笑:「也不小心點,等等傷口又裂開了。」又仔細的檢查一下他的傷勢,眼神滿是愧疚。

「玖玖妳看。」大哭大笑的李于京馬上忘了剛剛的痛,又對著夏玖菜展示他的「傑作」,說道:「妳看,這是我,這是妳。」他指著兩個不像人也不像物的四不像對她講解:「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喔。」他對夏玖菜笑的真摯,拿著筆又往上面亂畫一陣。

「好了,都畫成什麼樣子了。」夏玖菜拿走他的筆,拉著他到旁邊坐著,兩人直聊了好一會的話,完全沒注意到外面有雙眼睛在看著他們。

「公主來多久了?」李由問著少陽宮的太監。

「公主來了好一會了,她頗關心太子呢。」一旁一位太監答道。

李由聞言,滿足的嘆了一口氣:「看來朕的動作要加快了。」他低聲吩咐著幾個宮女、太監離開,自己又看了幾眼,才悄然離開。

***

十月

在許多繁文縟節的儀式過去後,二人終於成親了。

好不容易賓客都散去了,李于京信步走到新房外,不過他還不打算把自己裝傻的事說出來─畢竟眾人都以為自己是白痴,如果貿然戳破,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而且,他也想過,就算要戳破,也要找個適當的時機。

他傻笑著走入房間,荳柑、海黛便識相地退出房門。

拿起桌上的秤桿,他撩起了坐在床沿的夏玖菜的紅蓋頭:「玖玖,妳好漂亮…」李于京呆愣著看著眼前精心打扮的夏玖菜,但夏玖菜只對他微微一笑。

「看傻啦?!」見他許久都不說話,夏玖菜不由得開口嗔道。

李于京只對她傻笑一番,拿起桌上的酒盞,說道:「父皇說,要把這酒喝了,才可以…」說到這裡,他突然面紅耳赤,安靜了下來。夏玖菜大概猜的到自己的公公跟眼前的人說了什麼,也想到了母王跟她說有關洞房花燭的事,心跳不由得快了起來。

拖拖拉拉地喝完交杯酒,二人便準備更衣就寢。

「玖玖,我脫不下來…」李于京摸索著夏玖菜說的鳳冠霞帔,嘟嚷地抱怨。

聽他這樣說,夏玖菜臉一下就紅了,卻還是羞怯地將身上的事物除去,而李于京也不客氣地將夏玖菜給「吃乾抹淨」…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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